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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琴别恋

(来自老人报,李士民)

我是在1969年读初中时入伍参军的,在部队守卫着祖国的南大门。当时不论环境多么艰苦,我都随身带着一把口琴,一有空闲我便从挎包里拿出来吹上一两支曲 子。这把口琴用的时间太长了,音不那么准了,于是我想换一把。不久后的一个星期天,我去附近一个小城的商店买口琴。在柜台前挑选时,走过来一个女兵,年约 十七八岁,长得文静秀气。她很大方地站到我跟前,问我:“你会吹奏口琴吗?”我看看她,立刻慌了神,什么也说不出来,紧张得将口琴递还给营业员,一转身飞 也似地逃开了。

离开那里,我又去了南岸的一家商店买口琴。正当我聚精会神地挑选试吹时,突然发现刚才那位女兵也跟进来了。我一下子怔 住了。而她却落落大方,认认真真地为我挑琴。说实话,我并不讨厌她,反而有几分喜欢。尽管这样,我还是产生了戒备之心,怕她借此跟我处对象。因为那时候部 队有严明的纪律,战士不能在部队处对象。一旦处了,被发现,肯定是要给处分的,那前途就完了。因此,不管那个姑娘怎样接近我,我都尽量回避。就在她细心地 选琴试吹的时候,我又一次脱身离开了她。怕她再跟,我再也没去商店了。

一个多月后,我突然收到一个邮包,包上没有邮寄的地址。我用锥子挑开缝得密密匝匝的线后,看到一把崭新的口琴,还附有一封信:这把代表我心意的口琴送给你,它是我精心挑选的,请你收下它吧。希望你用它演奏“我们战斗的青春”!

我能猜到这把口琴是谁送给我的了,但我一直不敢用,就把它锁在抽屉里了。退伍后我回到家乡,后来我又上了大学……在辗转流连的岁月里,不管在哪里,我都将海琼送我的口琴带在身边,每有空闲,就拿出来吹奏,抒发我对她的怀念之情。

海琼,你在哪里?你一切都好吗?40年过去了,你给我的那把口琴,我还珍藏着呢,我将把它珍藏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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