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北京又开始刮风了,我不得不花更多的时间擦去贝斯上尘土。对于这把贝斯,似乎除了让它保持应有的干净外,我对它已经不抱任何幻想了。这把Ibanez Sr3000已经是我的第四把琴了,它也许是我所拥有的最贵但也最苍白的一把。我时常会让它发出一些毫无意义的声音并乐在其中,最后让一个声音延续和颤抖着,同
时在脑子里想象着这个音符会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结束:嘎然而止还是逐渐消逝,或是一直等到电池耗尽...对于最后一种情况,很明显不会出现,即使是我拥有了无限延迟它的方法。因为在我考虑明天是不是应该把更多的简历寄给更多的公司、或是尽快把手头这份办公室装修的合同签掉、又或者是赶快去把邻居的破车买回来再
拾道一下卖给车贩子以便于买回一把大提琴的时候,我早就下意识的把琴放到架子上,找个通风的地方抽根烟了。
我16岁的时候,我买到了第一把贝斯,到现在我也没弄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牌子。那个年代我最喜欢的贝斯手是个叫做Jason Newsted的家伙,他和他的大M乐队驰骋了我的整个高中时代,象Metallica一样演奏是我那时最大的梦想。我梦想的具体内容是这样的:我们不上学不工作不需要任何的收入就能生存下去,然后整日排练最后扬名全世界。但这仅仅是个梦,并在两年后我就确确实实的意识到这就叫ission of Impossible。不过那个时候虽然要上学写作业,不过我依然可以抽出时间弹琴并乐此不疲,同时藐视所有听港台流行音乐的人。
我首先学会的就是在贝斯上弹<欢乐颂>,那个简单的2/4拍我到现在还是特别喜欢。然后是在木吉他上弹Nothing Else Matter等等一系列的必修课,那个时候对于什么音色和节奏没有一点概念,就是几个人把琴往音响上一接然后能一块出来些动静我们就已经乐不可支了,并大言不惭的对外宣称我们是一支乐队。然后我们一起出去卖打口CD和盗版VCD,那个时候真不可思议,我记得一盘metallica的同名专辑我曾以80元成交。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搞音乐是我一生唯一可干的事儿。
然后是惨无人道高中结束了,我也顺利考上一所二流大学。时间对于我一下变的奢侈起来,而我也凭借着卖一些零七八碎的东西存的钱加上考入大学的奖赏买了一把Jackson js40和野马的b60音箱,一共花了4000多。
这套东西当时给我的感觉就是:无敌了。不过我现在还是想诅咒那个卖我琴的孙子,我当时明明要的是一把Washburn xb105,结果丫以这把Jackson是刚进口的剧好为理由就把我骗了,而且事实证明这把琴就是垃圾。主要是当时的资讯并没有现在这么发达,所有的乐器方面的知识都是通过口口相传和道听途说得到的,所以当时就滋生大量的黑心骗子。不管怎么说这把js40在当时还是给了我很大鼓励的。
我在上大一的时候认识了诱导社的贝斯手,在他的影响下我对贝斯的看法产生了很大的改变,然后开始接受红辣椒和Primus的音乐。也是在这个时候,我开始真正的喜欢上贝斯。我反复的弹<象一把刀子>、
后来跟一个朋友一块录了些东西,同时买了一把Yamaha RBX760,手感很不错,音色很差劲。用了一个多月就卖掉了,然后继续用我的JS40。不过这个时候JS40的琴颈已经桥的很厉害了,但那个时候钱包实在是不富裕,也就一直没换。
后来,因为真正的有了乐队,就咬牙借钱买了SR3000并视如珍宝。
再后来,我发现对于发掘新的乐队并反复聆听已经没有以前的热情了。我宁愿抽一根烟对着罗斯特洛波维奇的音乐发呆。
时间一长,我发现贝斯已经不是我最想要的东西了,我也确实跟8年前真正的告别了。如果以后我有钱,我还是会把喜欢的贝斯买回来,但再也不会没完没了的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