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胡是拉弦乐器中使用最普遍,又最富中国气质和韵味的抒情圣手。主要流行于长城内外、大江南北和珠江流域,尤其在长江以南地区,二胡的重要性和在乐队中的地位最为突出。在南方,二胡往往专指独奏和民族乐队使用的一种,例如江南丝竹、广东音乐中的主奏乐器。实际上,二胡的使用要广泛得多,南方的许多地方戏,如越剧、锡剧、沪剧、黄梅戏、淮剧、粤剧中,都以二胡为主要伴奏乐器。所以,北方人往往称二胡为“南胡”。
二胡的前身是唐宋时的奚琴、嵇琴和胡琴。奚琴因出自北方游牧民族奚人而得名。自明末以后,拉弦乐器崛起,成为音乐活动(特别是戏曲演出)中的主奏乐器,演奏的技巧已相当高超,展示了特有的魅力。但在传统的音乐体系中,二胡等拉弦乐器的地位还是很低,而且主要用来伴奏,很少作正规场合的独奏,更没有专为二胡写的独奏曲。到20世纪的第二个10年,著名民族音乐家刘天华(1895-1932)致全力于民族器乐(主要是二胡)的研究、改进和创造,吸收了西洋小提琴的一些技法,丰富了二胡的表现力,把二胡提高到可供独奏的地位,进入大雅之堂。
现代二胡由琴筒、琴杆、琴轴、琴弦和琴弓几部分构成。琴筒和琴杆通常用红木、紫檀木、乌木、花梨木制作,以红木最普遍,紫檀木最名贵。琴筒以六方形者最多,也有圆形和八方形。筒腰略细,前口径稍大,蒙有蟒皮;后口置木质或骨质缕空音窗。琴杆长78厘米,顶端一般作弯月形;上端插两根弦轴,下端插入琴筒。琴杆是张弦的支架,也是演奏时持琴运指的支拄。弦轴多用黄杨木或黄檀木制作,起系弦和调节弦张力的作用。现已普遍改用铜质螺丝弦轴。琴弓用江苇竹作杆,全长76厘米,系马尾而成。此外还有千斤、琴码和琴托。千斤起固定弦长的作用,一般用软丝线缠扎而成。琴码是弦与琴膜的振动的桥梁,通常用松节木或竹制作。琴托是乐器的附件,固定在琴筒底,部,主要起增加重量和演奏时稳定琴身的作用。
二胡的音色优美、柔和、圆润、厚实,具有温婉细腻缠绵的抒情效果。这可能与它长期伴随着南国的音乐和戏曲得以发展的历史有关。二胡的音域一般在三个八度左右。低音区浑厚扎实、沉着有力,适宜于演奏低回的旋律;中音区明亮饱满,富有华彩,适合于演奏轻快悠扬的旋律。这两个音区是二胡最常用的音域,其演奏的强弱幅度大,风格性强,表情最为丰富,尤其适合于演奏优美如歌的旋律,其效果极为动人。任何合奏曲或独奏曲,都很重视这段音区。
二胡的独特音色和极强的表现力,奠定了它在中国民族乐队中的显赫地位,是民族乐队中最重要的旋律乐器。类似于西方管弦乐队中的小提琴。不同的是,两者虽则地位相似,然而其旨趣与韵味却很不相同。二胡接近嗓音,类似人声;小提琴则远离嗓音和人声,更为接近器音。为接近人声,二胡多用滑音,制造特殊效果和风味;小提琴则更重音位的准确固定,少用滑音;即使偶用滑音,也不追求人声效果。二胡与小提琴都使用揉弦技巧,但二胡揉弦是为了制造独特风格,增加表情效果,所以并不经常使用;小提琴的揉弦则纯粹是美化音色,与乐曲的内容无关,故其使用极为频繁。
与古琴、古筝、琵琶等乐器相比,二胡作为独奏乐器的历史仅八十多年,但其发展速度却惊人地快。自刘天华以后,二胡演奏家辈出,最著名的有储师竹、蒋风之、陈振铎、陆修棠、刘北茂、王国潼、闵惠芬以及民间音乐家华彦钧、孙文明等。同时,二胡曲的创作亦成果丰硕。除刘天华的十大名曲(《病中吟》、《空山鸟语》、《光明行》、《良霄》、《烛影摇红》、《月夜》、《闲居吟》等)外,又涌规出了《二泉映月》、《听松》(华彦钧)、《流波曲》(孙文明)、《怀乡行》(陆修棠)、《汉宫秋月》(蒋风之)、《豫北叙事曲》、《长城随想》(刘文金)等。二胡艺术由此进入了一个新的艺术境界,同时也显露了二胡艺术的巨大魅力和无限潜力,展示了二胡艺术的光辉前景。
在现代二胡改革的进程中、还出现了各种新的品种,如高胡、中胡、大胡、低胡以及三胡、四胡等,扩大了二胡的音域,使二胡类的拉弦乐器自成一个完备的系列,其中大胡、低胡均为低音和声乐器,不能独奏。中胡是中音胡琴,它在乐队中是连接二胡与大胡的桥梁,虽然也能独奏,但效果不太理想。高胡是高音二胡的简称,出现于本世纪20年代。它首先在广东音乐和粤剧中使用,担任主奏乐器,故也“粤胡”。高胡的音色情澈、透明,穿透力强。低音区圆润、柔美,高音区清脆、晶亮、有光彩,适合于演奏抒情、活泼、华丽的旋律;在乐队中,除了担任二胡所不能胜任的高音部的演奏外,还常常以华彩的方法为曲调作伴奏;能对原曲调的情感、色彩进行有效的装饰。高胡的独奏也极有魅力,特别适合于演奏抒情、柔婉、缠绵的旋律;演奏活泼欢快的技巧性的乐段,效果也很好。二胡独奏的音色比较浑厚结实。擅长于表现沉郁、幽婉、低回之绪,高胡的发音比较明快因脱,适宜于表现思念、渴望、缠绵之情。加上它那富有弹性的音响、如歌的旋律,有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荡魂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