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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他音乐史—吉他的起源

 

  不知从哪一天起,人们将音乐和鲜花连在了一起.著名音乐家朱赛佩·马兹尼就曾颇为动情地说道:“音乐使宇宙中充满了花的芳香。”而西班牙诗人费立克斯·苏亚雷斯则将六弦的吉他比作插戴着六朵玫瑰的颀长秀美的天使。更有多少人,在那恒久不散的吉他声中找到了梦寐以求的心灵之花:《天鹅》的纯洁,《月光》的静谧,《雨滴》的清灵,《魔笛》的神秘;还有,《爱的罗曼斯》飘逸而浪漫,《阿尔汉布拉宫的回忆》绵长而悠远……

  回首吉他音乐发展史,静听这一曲曲旷古天籁,遥望点点繁星,熠熠闪耀,冥想片片花雨,洒落周身——在吉他音乐的天堂,我们的灵魂展翅翱翔,无昼无夜,永远永远……试想,还有什么比音乐的芬芳更能令我们心醉,还有什么比音乐的光芒更能透彻诸天?然而,有谁知道,这“六朵玫瑰”植根于何处?有谁知道,那馨香可人的气息又源自何方呢?或许在某个玫瑰怒放的春晨,盛装的天使会飞抵我们的窗前,将六弦的吉他撩拨得心魂飘荡——那正是我们应该静坐的时光;在音乐里,让我们一起合十双掌,接受它灵性的沐浴;然后 ,让灵魂越过先知的河床,追本溯源,找寻那段奇香的芳踪——

一、音乐的起源

  音乐起源说种种:古代人类的音乐,究竟是如何产生的?人类最古老的音乐文化,又是怎样的一个形态呢?我想,这实在是每一个醉心于吉他音乐史的人应该了解的问题。

  在古代的神话和传说中,有很多把音乐的创造神格化。翻开中国古代著作《山海经·大荒西经》,我们可以看到这样一段文字:“西南海之外,赤水之南,流沙之西,有人珥两青蛇,乘两龙,名曰夏后开。开上三嫔于天,得《九辩》与《九歌》以下(皆天帝乐名也,开登天而窃以下用之也。开筮曰:‘昔彼九冥,是与帝《辩》同宫之序,是为《九歌》。’又曰:‘不得窃《辩》与《九歌》以国与下。’)”而在唐朝吕温所写的《乐业虚赋》这篇文章中,作者更形象地描述了音乐的产生:从前圣人为了使天地之气相通,万物之神宁静,上下之位牢固,天赋之性安定,便让那玄关暗暗开启,和气默默流动,众器因而皆唱,万民其乐融融。这音乐静而不止,恬淡无比,它有非象象,在那无际之际,风行于有道之时,流传于无为之世;这才能杳杳徐徐,周流六虚,充满于始寂,响震于太初。铿锵之声从此回荡于百姓之心,一人之德从此便有了鼓舞之功。这是中国。德国S·F·兰德欧在他的《音乐起源论》中也曾这样说道:“原始音乐中,更明显地显示出艺术与非自然、非现实性的紧密联系。原始宗教中,音乐舞蹈被视为上帝赐予之物。如一个澳洲部落所传说那样,第一个人给后来创造出来的人们传授全部仪式、舞蹈、音乐,另一个部落的善神传授相应的歌曲给巫医们。我们已谈到,宗教和仪式 歌曲在几乎所有的原始民族中占据了突出地位,到处可见音乐与定期、庄严的巫术仪式形影相随”。

  而在中外的神话和传说中,乐器的制造也得力于诸神的智慧。在我国的音乐史中,有上溯三皇五帝制琴造瑟的萌芽时代;在印度有自学问、雄辩之女神生长下来的拉娜达,传说中,她发明了竖琴。在希腊,有掌管学问、光、秩序的阿波罗神,传说中,他是利拉琴(LYRA)的创造者;在埃及,也多记载神祗们的天文学、音响学及音乐等有关的书籍,而为人们所倾信。在《圣经》上也说犹巴鲁是所有利拉琴和管乐器的处理之祖,在十九世纪以前的音乐史里,有很多都是以此种音乐创造的故事,作为首章加以阐述的。

  这种情形,到了十九世纪后半叶,有了显著的改变。当时许多学者从居住在非洲和大洋洲的自然民族和美洲的印第安民族的日常生活和音乐生活的形态中,得到了莫大的启示。此时,基于学问上的研究,关于音乐的各种起源论,开始逐渐地被发表出来。

  1857年,英国学者斯宾塞(H·SPNCER)在《音乐的起源与机能》这本书中提出了“语言抑扬起源论”。他说,在自然民族的语言中,有很多是依着重音的高低变化和发音之际的音高程度,来区别各种不同的声调的意义,这种语言的性质,仍强烈地留在有高度文化的语言中。他强调发音之际,依着语言的抑扬而逐渐地样式化,而后才诞生了歌唱,“歌唱必须通过存在于说话之中的抑扬顿挫和夸张的特征,才能被发展进化”。这是斯宾塞的重要学说。

  接着,出现了达尔文的“进化论之起源说”,俗称“恋爱的起源说”。达尔文在1891年发表的《人类的遗传与异性的选择》中论及到,在自然界的动物中,如发出美妙叫声的小鸟与对着月亮远吠的小狼,有很多都是为了吸引异性,才发出音乐性的声音。这种本能,对于高度进化的人类来说,也得到了形质上的遗传。这便是达尔文关于音乐诞生的学说。此外,著名的心理学家蓝卡霞·耶吉也发现,人类十五六岁的思春期一到,便会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促使他对音乐和世术主产生深切的爱好。所以,他颇为赞同达尔文的学说。“劳动节奏的起源论”。1896年卡鲁·比亚在《劳动与节奏》一文中首先提出。他认为,在群体劳动中,为了使力量化合为一,于是产生了节奏一般的同调作用。这种劳动节奏的本质,不仅包括了紧张和弛缓,有时也伴着多次有音乐的挂声。比亚认为,在这种节奏诞生和挂声的样式发达之后,才产生了歌唱。其实,这种“劳动节奏的起源”在我国古代一些作品中已略见一般。《吕氏春秋·淫辞》上有:“今举大木者,前呼舆雩,后也应之。此其与举大木善矣。”我国西汉时期淮南王刘安的《淮南子·道应训》中说:“今夫举大木者,前呼邪许(YAHU),后也应之,此举重劝力之歌也。”

  进入二十世纪后,首先出现的是温特的“强调感情的起源论。”在《民族心理学》一书中,他提出,一自然民族会有声音和体态,为了自由表现强烈的感情,而发挥整个身体的表现姿势。人类在猿人时期,甚至是在类人猿或动物时期,高兴时便手舞足蹈。集体行动的开始,胜利的归来,都手舞足蹈一番。那时还没有音乐伴奏,统一动作的,只是手的拍打声,足的踢踏声,在感情驱使下的语言呼喊声,语言音调在舞动上的高低强弱声等。从这种强调感情的表现,音乐开始萌芽。在我国古代刘昼所写的《刘子·辩乐》一文中也有类似的阐述:乐者,天地之声,中和之纪,人情之所不能免也。人心喜则笑,笑则乐,乐则口欲歌之,手欲鼓之,足欲舞之。歌之舞之,容发于声音,形发于动静,而入于至道。“竹林七贤之一”以弹《广陵散》著称的嵇康在他的音乐美学论著《声无哀乐论》中提出的“歌以叙志,舞以宣情”也正是对这种感情起源的诠释。

  最后出现的音乐起源论,是卡路·史顿普的“集团信号之起源论。”在1911年他所著的《音乐的起源》一书中,他提出,自从人类最初有了节奏以来,群众开始发出强烈性的声音,个人则以平常而简易的音高发声,于是在各种不同年龄与性别的差异下,所发出的音高差别,很自然就构成了音程。这便是卡路对旋律诞生的一项线索。

  上述众多的音乐起源论,我们觉得都很可贵,都为问题的解决作出了贡献。然而综观各种学说,不难发现,其中没有一种定义能够具体地论述到音乐的构成要素,因此也不能使人满足与确信,因为音乐必须由旋律、和声、节奏等三要素组成。

  原始时代的音乐与弦乐器的产生音乐的起源,应该从大量的最初的音乐状况中进行考察,从大量的音乐史实中,从音乐总体发展的轨迹中,寻找出它的内在规律来。

  随着比较音乐学和音乐史学的研究急速前进,许多比以前更显著的关于音乐起源的学说,纷纷而立。下面我们就从音乐史的立场,来谈谈音乐的种种背景。

  距今五万年前,即所谓的第四冰河期,人类过着一种男性出外狩猎,女性采集植物的基盘生活,后来,生活形态慢慢演变成氏族社会。现在,就让我们从考古学上去发掘这一时期可供研究的原始乐器。

  首先,考古学家们在西班牙及北非的洞窟里,发现了公元前二万五千年至一万年之间,即旧时器时代末期类似坎达布利亚文明的岩石画。在这些岩绘上,不仅描绘了各种装扮成动物的狩猎人用弓箭射击、用枪投射,也有类似祭典仪式的各种音乐形式,同时,生动地表现了人们演奏着各种原始乐器的样子。由此,我们可以推测,当时的人类已经知道利用原始乐器来吹打;同时,我们也可以猜测,当时也已经推行祭式音乐了。在这同时,考古学家也在法国、德国发掘到各种有趣的原始乐器。如用一种凹凸不平的齿形物,在胫骨上磨擦发出的声响;用椭圆形的小木板系上绳子,而发出“砰!砰!”的声音;还有一种形状像笛却没有孔的骨制乐器,这种用动物的骨制成的笛子,很可能是猎人为了抵御外敌或捕捉动物时所用,用它来吹奏使敌人销魂的声音。我想这种骨笛可能是当时猎人的一种祭示器具。

  一般而言,弦乐器都是用腐蚀材料制成的。因为经过长期的磨损,我们实在无法从考古学上去发掘到一个完整的原始乐器之实体。但根据库特·萨库斯(Cure Sachs, 1881-1959生于德国的美籍音乐学者,对于古代乐器学及比较音乐学都有杰出的贡献)的研究,人类早在新石器时代的初期就有了弓乐(如图I)以及类似竖琴和吉他的乐器,但就其构造而言,都极简单而无变化。西班牙学者胡安·曼努埃尔·科尔泰斯也认为,人类最初的乐器还处于一种混沌状态。到了旧石器时代,出现了狩猎用的弓。但是很难确定猎弓发出的声响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被人们刻意加以利用的。弓的这种发声功能被史前人类认识直到熟练运用,这中间大约经过了数千年的演讲。猎弓曾经是远古人类在为宗教或战事举行的庆典礼仪中使用的器具。在某个时期内,这种对人类生存活动如此珍贵的用具变成为人类最简陋、最原始的音乐器具之一。合乎逻辑的演变过程是:弓杆变成了琴颈,其一端装上瓜壳或者颅骨一类的空心物作为它的共鸣腔匣来增加音量,人们用手指改变弦线的长度便可以奏出高低不同的乐音。后来出现的外形像弓的竖琴分明是原始猎弓的繁衍物。

  在新石器时代的后期,又出现了一种有趣的口琴乐器,它可运用舌头及吹气的方式发出BIN、BON、BIYAN、BON的独特音响。萨库斯认为在这一时期里,人们已经能用弓乐和口腔的共鸣造出几个倍音的音列了。另一方面,当时出现的笛子已经附上指孔,因此我们确信那时已经能奏出各种不同的音程,但这些音并不能构成一种特别的音阶,而只是几个不同的高音罢了。所以我们也可以联想到当时的口琴已能利用口腔形态与舌头位置的变化而发出DO、MI、SOL或SOL-DO-MI-SOL等音阶了。

  当时,像贝壳制的吹奏乐器和骨制笛子等管乐器,都是为了达成某种宗教性的目的或者魔术性的目的而使用的道具。当然对于能弹奏出一定音阶而音响幽静的弦乐来讲,它的音质和音的组合,似乎是人类最初为了寻求“音”的快乐而使用的一种道具。

  比利时著名的民族音乐学者巴鲁·寇拉说,初期的音阶组织大致馍以分为两大类:一为三度重叠的构造,一为四度重叠的构造。前者是乐器的起源,后者是声乐的起源。他说,此种音程组织,是从弓乐和口琴发出的音列所得出的结果。在欧洲一些古老柔和的民谣里,我们常会发现很多具三度重叠形式的音组织,萨库斯认为,这种形式的音感,是使欧洲产生三和音、大调和小调的基盘。今日,只要我们来看看我们使用的音阶、和音与弦乐器之间的关系,就可以知道,这是一个任你切也切不断的深切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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