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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钢琴演奏家 格伦·古尔德 (Glenn Gould)介绍

  格伦·古尔德 ( Glenn Gould , 1932年9月25日—— 1982年10月4日),加拿大钢琴演奏家,以演奏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乐曲闻名于世。 1964年以后停止公开演奏,转向录音。 1964年以后停止公开演奏,转向录音。

  格伦·古尔德 (Glenn Gould,1932年9月25日-1982年10月4日)加拿大著名钢琴家。自幼随母亲学琴,后入多伦多皇家音乐学院学习。十二岁毕业,成为该校历史上最年轻的毕业生。十五岁时,与多伦多交响乐团合作首次公演。1955年到美国公演,弹奏巴赫的作品《哥德堡变奏曲》,一举成名。他还从事作曲,并在多伦多大学任教。在现代钢琴家中,象他那样以巴赫作品作为整个音乐会曲目是绝无仅有的。其演奏以严谨的结构、丰富多彩的变化、生动传神的处理,令人叹为观止。他演奏的曲目相当广泛,但以演奏巴赫作品获最高评价。

  1932年9月25日,古尔德出生于加拿大多伦多和大多数音乐家一样,小古尔德有幸生在一个音乐气氛浓厚的家庭中:母亲佛洛伦斯是音乐教师,弹得一手好钢琴;父亲也是一名不错的业余小提琴手。家庭的音乐氛围使小古尔德在识字之前就先学会了识谱,并确立了绝对音高感。他和母亲常玩的游戏是,母亲弹出不同的和弦,每次小古尔德都能在房间的另一头凭听觉辨认无误。

  有了母亲的悉心呵护和指导,小古尔德很快在键盘上找到了自己的理想。5岁的一天,他对父亲说:“我会是个音乐会钢琴家。”音乐对他来说有一种神秘的亲和感,因而学习音乐不是一种苦差,而是一种自然的需要。

加拿大钢琴演奏家 格伦·古尔德 (Glenn Gould)介绍

  10岁时,古尔德已完全掌握了巴赫《平均律钢琴曲集》的第一卷。他的父母感到继续教育儿子已力不从心,经过寻访,把他送到多伦多音乐学院的圭雷若教授门下。独具慧眼的教授很快发现这个孩子的独特之处,于是采取了不同寻常的教育方式:没有压制,没有强迫,在钢琴技术的具体问题上,教授允许古尔德与自己争辩甚至不从,师生之间总是去平的讨论、交流,这种富于创造和启发的教育方式对曰后古尔德那种独特的,甚至带有叛逆性的演奏风格的形成,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除了钢琴,古尔德还系统的学习了管风琴、和声、对位和音乐分析。他个人认为,管风琴对他产生了重大影响,教会了他去注意低音线条的重要性,并培养了他对巴赫音乐的热爱—毕竟巴赫是音乐史上空前绝后的管风琴大师。当我们聆听古尔德的演奏时,就会发现管风琴带来的这种益处—清晰的低音线条。

  1945年,多伦多伊顿音乐厅。13岁的古尔德举行了他一生中的第一次公开演出。这是一次管风琴独奏音乐会,巴赫的《g小调赋格》即是演奏曲目之一。他的出色演奏引来了传媒的如潮好评。当地报纸评论:“自始至终他的演奏显露出一个大师般的权威和控制……他从不发生错误。巴赫的《g小调赋格》中的低音踏板清晰如歌……不仅演奏技术令人惊叹,而且解释的深度已臻成熟。”就这样,古尔德的演艺生涯一炮打响了。

  19岁的古尔德开始了音乐会钢琴家的演出生涯。从家乡多伦多出发,温哥华、卡尔加里、斯特拉福德……年轻钢琴家的足迹踏遍了加拿大几千里国土,他带去的是一场场演绎别具一格的音乐会,留下的是一片片的掌声和赞誉。

  一位美国乐评家在一次音乐会中停过古尔德的演奏的巴赫《哥德堡变奏曲》后惊叹:“你演奏巴赫的这种方式是从哪儿学的?”此后他在美国一份重要音乐期刊中发表一篇评论:“……听众很快会见到,一位与兰多芙斯卡和塞尔金相比毫不逊色的艺术家。”结果古尔德尚未在美国露面,就已经成了音乐界的新闻人物。

  年轻的古尔德不失时机的进军美国,在华盛顿和纽约举行了两场独奏会,同样依靠自己无懈可击的演奏迅速打入了音乐圈的最高层。此外,纽约的那一场带给他一个意外的收获:观众席里的哥伦比亚唱片公司古典音乐部主任奥本海姆慧眼识英,与古尔德签约,开始了与他长达28年的合作,此是后话。

  底特律、匹兹堡、达拉斯……成了名的古尔德穿梭于北美大陆的东西南北。巴赫、贝多芬、欣德米特……古尔德就像一个孜孜不倦的传教士,通过自己的演绎向千万听众进行布道,传达大师们的启示。挑剔的评论界一方面被他的技术和深度所折服,毫无保留的给了他高度的评价;另一方面又对古尔德漫不经心的舞台举止(或者说是怪癖)狻有微词:双手抄在口袋里上台、哼唱、左腿翘在右腿上演奏、左手“指挥”右手……尽管古尔德后来声明这些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没有任何意义。

  古尔德的名气很快从北美范围内传播到了整个世界。1957年,苏联方面邀请古尔德赴苏演出。他作为东西方之间第一批音乐使者,带去了巴赫《赋格的艺术》、《哥德堡变奏曲》、贝多芬的钢琴奏鸣曲等经典曲目,甚至还专场演奏了当时被苏联当局斥为“反动”的西方20世纪无调性音乐。出乎意料,在那里,等待他的是激动的近乎狂热的、持续鼓掌不肯散场的观众,古尔德则报之以一次次盛情难却的谢幕和马拉松式的返场加演。此后,他又征服了柏林和维也纳这两座音乐之都。

  以后的几年,古尔德是在繁忙的演出中度过的,每年都要举行几十场音乐会。这样的生活开始变得枯燥,“躲开一会儿”对一个明星钢琴家来说已经成为一种奢侈。舆论越来越苛刻的对待他,特别是对他随意的举止,甚至说古尔德“已经不适合出现在公众舞台上”。同时古尔德本人也觉得,繁忙的演出已经使自己没有时间和精力去仔细思考音乐中更深层次的本质。他开始考虑退出激流勇退,离开舞台。 1962年以后,古尔德举办音乐会的次数明显的减少了。1964年4月10曰,当古尔德在洛杉矶鞠躬告别时,谁也不会想到,他再也没有回到公众舞台上来—古尔德彻底放弃了音乐会。

  话说1955年纽约音乐会后,古尔德正式与哥伦比亚唱片公司签约,准备推出他的第一张唱片。古尔德的选择使公司惊讶:他打算选取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作为自己的第一张唱片。

  《哥德堡变奏曲》的变奏的基础不是主题的旋律,而是主题的低音线条。巴赫在这样一个及其逼窄的基础上建起了一座巍峨的音响大厦,期间包容了巴罗克时期几乎所有的风格样式,卡农、赋格、舞曲、咏叹调、沉思曲、序曲等应有尽有。人类内心深处的各种复杂情感也都尽在其中。这首作品其织体的复杂程度绝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青年钢琴家可以对付的,古尔德想以这首作品作为自己唱片事业的开端,无疑是拿自己的前途冒险。

  古尔德力排众议,依然录制了这张《哥德堡变奏曲》作为自己的第一张唱片。事后证明,古尔德的这次《哥德堡变奏曲》录音是有史以来最为畅销的古典音乐唱片之一。其成功是不折不扣的。从演释上说,这是一个辉煌的演奏版本。对哥伦比亚公司而言,这张唱片不仅给它带来了可观的利润,而且使它愈加意识到古尔德这个天才的份量。对于广大听众,特别是那些无缘在现场亲耳聆听古尔德的乐迷,这张唱片无异于一种召唤。古尔德向我们揭示,巴赫的这首变奏曲(以及巴赫的其他音乐),是一种将艰深的理智思维和丰富的内心感情完美综合的艺术杰作。巴赫充满逻辑的音乐原来如此美妙动听,它当然不同于人们习惯的浪漫主义式的抒情和柔美,但是这种音乐的线条韵律和稠密音响却更具持久的魅力。

  从这张唱片开始,在很多听众眼里,古尔德和巴赫就成为了一对无法分割的名字。他们脑海中的巴赫,就是古尔德手下的巴赫。反过来,在古尔德的巴赫演释中,人们真正意识到了古尔德的演奏,绝不同于他人。他当然具有一个优秀钢琴家所应有的一切储备,如透明的音质、干净的手指技巧、成熟的力度控制等等。但更重要的是,古尔德在这张唱片中显露出两个别的钢琴家难以望其项背的才能。其一,古尔德能够给予音乐以一种充满生气的节奏张力。他的巴赫像是硬邦邦的石头上用刀著力刻出的浮雕,内在的紧张中透出不可遏制的冲动。其二,古尔德具有罕见的多声部控制能力,在他的手下,巴赫的三声部或四声部线条写作获得了完美的表达。人们似乎在倾听几个完全不同的人在交谈和争辩,各有各的性格,各有各的音色。这种非凡的复调演奏能力虽然来自古尔德得天独厚的手指控制,但恐怕首先得自于他高度复杂而又极端清晰的思维倾向。

  离开了喧嚣的舞台,古尔德把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倾注在"母亲子宫般宁静"的录音室里。在这里,他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更从容的心态;再也不必面对苛刻的评论家,只有怠色的麦克风静静的聆听他心灵的倾诉。

  录音室使古尔德彻底的摆脱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他可以考虑录制成套的钢琴作品。《哥德堡变奏曲》一炮打响后,他录制的巴赫第五、第六帕蒂塔同样获得了很高的声誉。到了1963年,他陆续录完了巴赫的全部六首帕蒂塔。1969年他又完成了巴赫全部钢琴协奏曲的录制。

  显然,古尔德试图录制巴赫的全部钢琴作品。他也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这样做的钢琴家。他和巴赫一样具有强烈的理性头脑和计划性。于是,古尔德不可避免的遇到了巴赫键盘音乐中最具代表性作品的挑战——《平均律钢琴曲集》。

  《平均律钢琴曲集》历来被钢琴家们视为旧约圣经。就连古尔德这样的巴赫专家在它的面前也感到迟疑。古尔德10岁以前就掌握了该作品第一卷的全部二十四套前奏曲和赋格,随后又在圭雷若教授的指导下对第二册进行的长期的学习。可以说,这部作品集对古尔德来说就像四书五经对于一个饱读诗书的秀才。尽管如此,古尔德依然感到两部作品高深莫测。

  巴赫最初创作这部作品时并未标明速度和力度。这正好给了古尔德一个张扬个性的机会。正如人们所料,他在1962到1965年间录制的《平均律钢琴曲集》第一册具有非常突出的个人色彩。人们褒贬不一。例如升C大调和升c小调充满了动感和紧张,表现了古尔德最光彩的一面;然而著名的C大调前奏曲在他的手下减弱了抒情性,变得很"绘"。

  古尔德在一次接受采访时说:"(录音)技术让艺术家得到解放,使他有更多的时间和自由,以自己的最高水准构思一部作品,让他在解除诸如紧张、焦虑、手指错音等枝节的前提下达到完美的境地;技术能够改变音乐会上令人讨厌而又不可避免的不确定性;它将与音乐无关的个人讯息排除在音乐经验之外。"在录音室里,古尔德为力求达到完美而付出的艰辛是常人甚至他的同行都难以想象的。他说过,为了录制一张50分钟的唱片,在录音室里花费的编辑时间将高达18个甚至更多的录音小时。

  巴赫在1722年完成了《平均律键盘曲集》第一册的创作。近二十年后,他又以同样的系统方式,按照所有二十四个大小调的半音次序,写作了乐思更加复杂、对位更加稠密的《平均律键盘曲集》第二册。当时,巴赫已是近60岁的老人。他的音乐这时遭到了古典主义的新型风格的严峻挑战。人们厌烦了巴罗克的繁复对位,转而垂青主调音乐更加单纯、明快的旋律。风烛残年的巴赫在这种不利的情势中,依然固执地按照似乎已经过时的惯例继续自己的音响编织。他摒弃时尚,背向历史潮流,只向上帝和自己的内心负责。因此,第二册《平均律键盘曲集》比第一册更为抽象,也更难理解。古尔德从1966年开始录制这部作品。他断断续续,不时停下来从事其他工作,直到70年代初,方才全部完成。

  和第一册一样,其中的某些演释博得一致好评,另有一些引发了激烈的争执,还有一些风格怪诞、令人费解。和一般的意见相反,古尔德认为《平均律键盘曲集》第二册比第一册更加体现巴赫的高超技艺,因为他相信巴赫虽然是个天才,但他和正常人一样,经过了漫长的学习和实践,直到最后才达到艺术的高峰。“巴赫也许是历史上最伟大的音乐巨人,所以人们相信,他只 动动笔,杰作就会从他手下源源不断地流出。实际并非如此……巴赫从创作初期开始,他的音乐就带有令人难以置信的感情强度和深刻激情……但是,他在早年没有能力将这种强度和激情与真正的赋格技术完美结合,直到近40岁,他才做到这一点。”

  古尔德本人与巴赫在这一点上何其相似!他保持著他的天赋,但是又在不断地超越自己。他在激情支配下的理性透视能力,使他具有一双锐利的慧眼,能够看到其他音乐家很少能够注意到的音乐内部组织奥秘和结构关系。这种对音乐高度理性的理解方式,反过来给予古尔德的演释以罕有的感性说服力。他有时误人歧途,可能失之偏狻,但他的头脑从来都是非常清楚的。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为什么这样做。也许正是这种在坚实感性基础上的不惑理智精神,才使古尔德对巴赫音乐的诠释达到了无与伦比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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