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胡是我国弓弦乐器中常见的乐器之一。解放前,它用于伴奏各种地方戏曲,流行于我国河北的梆子剧、河南的豫剧、山西的晋剧、蒲剧,以及广大的西北地区的秦腔、眉户等。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广大音乐工作者,在党的文艺方针指引下,意气风发,对板胡的式样、质量进行了改造,对演奏技巧进行了创新。因而。板胡不仅在各种戏曲中担负着伴奏。而且在歌剧、舞蹈、歌曲演唱中具有独特的伴奏作用。又由于它在弓法上有推、拉、慢,快、抖、连、垫,顿、掘、抽;指法上有按、搂、揉滑、泛、弹、打这些技巧。所以。它在戏曲乐队中既是主奏者、领奏者,又是乐队的总指挥。《辞海》对《板胡》的定义是:“拉弦乐器。胡琴的一种。琴筒多用椰壳或木料制成,面板用桐术,琴杆用乌木或红木。二弦,按我出生在梆子戏流传极广的西北地域,从小为板胡演奏时的万马奔腾、柔声细语、如泣如诉,风驰电掣、闲庭信步等曲调音符所倾倒。1980年进入宁夏西谷县文工团,以板胡为终生伴侣。学习、钻研、创作。继之,1983年,我为了提高自己的板胡理论素养和手法技巧,脱产入陕西省戏曲研究院板胡方家肖炳老师门下深造、提高。
通过三十余年的板胡演奏实践,我深深地体会到板胡演奏者,在板胡演奏中必须突出“情”。这个“情”不是演奏者单体演奏情,而是和演员演唱之情融合在一起的,是一任前行的。秦腔艺术是横向与纵向结合的艺术,红生的舞台表现。必须绾结起横纵两方面的艺术信息,达到刻画人物的真实感。豪气是红生表现的骨骼,既坚韧又有着重量的支撑,一旦辐射。功效便大增。如我在秦腔折子戏《伍员逃国》中塑造的伍员,便有着豪气的几多壮观。
伍员遭受迫害。离开故土逃离他乡是他极不情愿之事,但惨遭变故的他,意识到不逃离就是死路一条。活着的勇气和活下来报仇雪恨的信念一直萦绕在胸。于是他就有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想法。于是出逃就成了他唯一的选择。在伍员的身上,我表现最多的是他的悲痛,悲痛上的豪情,豪情上的豪气进发。一路逃离,一路用唱腔抒发自我的内心之苦,这便是伍员性格的写照。我在唱腔的处理上。用深沉悲凉的艺术韵味完成对伍员的刻画,低沉时低沉,高亢时高亢,一板一眼,表现了伍员的愤慨;激在音阶的过渡,一字一顿。表现了伍员的怒火。一愤慨一怒火,撕开了伍员悲苦的情怀,伴随风雨,伴随日月,伴随生命的坚定。我在伍员边跑边唱的感知里,融人了自我的情意,上山时是一种急迈。过涧时是一种小心,穿林时是一种艰辛,趟马,抖剑,颤动,跺脚,走程式,行程序,丝丝入扣,吻合剧情,以此来提升伍员的侠义之气。
伍员背负着责任和道义。背负着报仇的命题,因而颇具艺术光泽。我辅以伍员“大”的情感范围,去聚拢人物的豪气归属。豪气注定了人物内外相合的性格走势。这种走势,在红生的表演程式中,有着广阔的艺术天地。激情、洒税、豪气构建的红生艺术风格,扩张和扩大了红生的舞台表演和舞台内容。艺术的脉络是相通的,秦腔艺术也不例外,它带给了人们酸甜苦辣的范本,也带给了人们或高亢激越或婉约平和的唱的范本,终是丰富了红生行当的全部进展。
红生艺术风格的形成,还得益于舞美音乐的深度介入,还得益于秦腔本身的浩若山河。厚重和豪迈,豪迈加风范,风范加神韵,造就了红生艺术的力度和表演形态。我认为,借鉴和吸取是红生行当发展的新路子,在传统的格调里,创造性地增入一些现代生活气息,并能吸收外来剧种红生行当的一些优长,促使秦腔的红生艺术外延的成熟。起,这样,才能使艺术的感染力、震慑力、穿透力注入观众的脑际,使观众受到美的教育、美的鼓舞、美的陶醉、美的享受。我们知道,演员演戏是演情,舞台上人物的情,是演者以声带出情来。做到“声情并茂”。同样的道理,板胡的演奏者要密切配合演员的喜、怒、哀、乐而启动自己手中乐律。例如:《火焰驹》黄桂英在“对花”中唱:“小鸟哀鸣声不断。它好像与人诉冤屈。是何人将你们双双拆散?看起来我与你同病相怜!同病相怜!”演员用苦音二六板唱出此时此地黄桂英遭到父亲悔婚,因未婚夫家的不幸。自己和相爱的人儿李彦贵被人为隔离。倾诉出忧伤、哀怨之情。板胡演奏这段苦音曲调中。虽然以5为主音的微调。但其中↓7音的音高,较本位7略低却又低不到降7。在6一i小三度之间基本处于等分的音位。即略小于大二度。又略大于小二度,来凸现此“情”。再如,《辕门斩子》中的余太君的一段唱:。杨宗保讲罢来路情。原为招亲小事情。暂受一时绑,婆婆进帐做人情。进帐去先用三两句话,爱叫儿父来松刑。传焦赞孟火星。太娘把话说心中。辕门上交与你杨宗保。司金钟莫要差了声。元帅斩你们挡定,有大祸推在娘身中。速快传往内禀,你就说太娘进帐中。”这一段由“欢音慢板”开头。到“婆婆进帐……”转“二六板”,直到“你就说……”而又转为“散板”。不管这两段唱腔如何变化。板胡演奏者自己手中的板胡弦要配合默契地弹出舞台人物激动、欢乐、悲痛、苦哀的心理活动,使其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板胡演奏者用音乐的语言,演唱者用演唱塑造人物的“情”,相互衬托。观众聆听到优美、动听的音乐:高亢,浑厚、柔细的升华唱腔;全身心会浸入刀舞、箭飞、马吼、尘土飞扬的战场:眼前浮现出激动、辛酸、快乐的长期分离,一朝相会的感人场面。达到了丰满的艺术境界。
当然,板胡演奏者要演奏出“情”,我认为:除要具备熟练的演奏技巧外,还必须深入学习,熟读古典,借鉴西洋,拜师访民,博采众长。东汉·班固在《答宾》戏中说得好:“功不可以虚成,名不可以伪立。”学习古典是指各民族的古代文学和过去时代具有典范或代表性的音乐;因为只有继承,才能发展,在发展的基础之上进行改革和创新。各国洛民族、各兄弟剧种的音乐,都有其灿烂辉煌的篇章,吸取其精华。丢弃和时代不相适应的部分,使板胡音乐成为人们共同感觉悲哀、喜悦、怜悯、希望和爱这些情感的方法和途径。
这里还要提及的是,由于板胡演奏者在戏剧表演的音乐中占有极其重要的位置,所以板胡演奏者一定要吃透自己每部(本折)剧本作品的内在含意,领会作者寓于作品中的意图,全身心置于作品之中,用全部精力去表现它,而且还要掌握每个演员的特点,同演员同呼吸,共表演。才能起到真正烘托剧情,渲染气氛的作用,用自己掌握的板胡音乐。与演员共同塑造一个完美鲜活的舞台人物形象,用“情”感染观众。唤起观众的共鸣。
我这样的做法。使我在板胡演奏这块肥沃的田野里,获得了一些收获。1996年。获宁夏回族自治区旅游系统《夸家园)文艺汇演作品金奖;1999年,《土豆变金豆》在全国“爱我中华”表演唱大赛中获作曲金奖;2004年。参加全国少数民族运动会表演获演员金奖;2006年,在宁夏回族自治区首届艺术节演出大型花儿歌舞剧获得作曲奖。成绩只属于过去,今后还须在前进的道路上披荆斩棘。持之以恒,勤学苦练,以深厚的功力,推进板胡演奏上一个新台阶!用高尚、美韵的板胡音律,充实观众的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