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书》说:“埙之为器,立秋之音也。平底六孔,水之数也。中虚上锐,火之形也。埙以水火相和而后器,亦以水火相和而后成声。故大者声合黄钟大吕,小者声合太簇夹钟,要皆中声之和而已。”
听起来,却是心凉。清冷的关山月,荒凉的大漠沙,幽闭的禅院钟,古远的黄河水。一片叶落、一掬清泉、一抹浮云、万籁归于静寂之声,凄清、哀婉而又幽旷。古人形容埙的音色为立秋之声,是不无道理的。秋声荒漠旷远,朴素悠长。寻常巷陌,布衣市井,埙声渐起,浑厚而婉约,万籁静止,唯有埙音盈盈浮起,弥漫在静止的时空。
很喜欢那句“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因了这氤氲广阔的西楚的天空,才有这浑然凄清的音质吧。埙的形状古拙浑朴,其实,正是那浑圆而有六孔的埙体,才能有旷古悠远的寂冷音色。
几乎所有的埙曲,都会让听的人流泪。也许真的是情感太满,一个不经意,便会溢出。也许是,这原始的、质朴的乐器,发出的天籁之音,最接近灵魂深处。
一次偶然,听到这首《追梦》。在清冷独处的静夜,聆听千年埙曲,心有了如穿越千年的沧桑、厚重和惆怅。一种与生俱来的忧愁,弥漫在冰凉的空气,轻倚菊枕,埙音和梦而眠。一个素白女子,伫立秋水长天间,一段仿似与自己无关的往事,在氤氲烟气里,苍茫水云间,不动声色的铺展开来。作为听者,默默不能语,可形容者,唯“泫然”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