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有很多历史悠久的乐器,有湖北隋州出土的距今2400年的楚国编钟,还有《诗经》中提到的琴和瑟。不过,到目前为止,埙是中国迄今所发现的最早的一种吹奏乐器之一,大多由泥土制成。据考古学家考证,埙产生于史前时代,首次发掘是在西安的半坡遗址,该遗址记载了大约7000年前繁荣的母系氏族社会的人类文明。
古代《乐书》引用古人樵周的话说:“幽王之时,暴辛公善埙”。《世本》认为暴辛公作埙。王子年《拾遗记》上说:"庖牺氏易土为埙"。这种认为埙乐器为个人首创的观点,尽管在早期年代历代相传,但总缺乏一些有力的依据。
按科学的观点,埙应当是原始先民们在长期生产劳动实践中逐步创造出来的乐器。早期雏形是狩猎用的石头(古有记载谓之“石流星”),由于石头上有自然形成的空腔或洞,当先民们用这样的石头掷向猎物时,空气流穿过石上的空腔,形成了哨音,这种哨音启发了古代先民制作乐器的灵感,早期的埙就是这样产生的。
埙——是当今世界上最古老的乐器之一,至今已有七千多年的历史,它以其悠久的历史和古朴的东方韵味,成为中华古文化象征的骄傲,它那浑厚低婉的音色,总能将我们带回那远古的年代,去重温一些古老的故事。但是长期以来,由于它音色的特别和受其音域所限,埙一直只能作为自娱或独奏乐器存在,在一些现代音乐中也只是作为某种音色的点缀出现。尽管说它应该是管乐家族的老大哥,但在舞台上的出现比其他管乐就要少得多,甚至没有人为埙专门谱过曲,不能不说是我们今人的一件憾事。
劳动扩展了原始先人的武器,创建了原始社会的文明。
埙的音色幽深、悲凄、哀婉、绵绵不绝,具有一种独特的音乐品质。也许正是埙这种特殊音色,古人在长期的艺术感受与比较中,就赋予了埙和埙的演奏一种神圣、典雅、神秘、高贵的精神气质。《乐书》说:“埙之为器,立秋之音也。平底六孔,水之数也。中虚上锐,火之形也。埙以水火相和而后成器,亦以水火相和而后成声。故大者声合黄钟大吕,小者声合太簇夹钟,要皆中声之和而已”。
古人将埙的声音形容为立秋之音,更使我们体会到一幅朦胧而另人神往的艺术画面:秋天是金黄色的,是冷静的,是另人深思的,时光流逝,又有一种淡淡的悲凄和感伤。秋风扫落叶的现实,又使人平添几分愁绪。这就是埙的声音,这就是立秋之音。
中国古人吹埙,吹了几千年,其声浊而喧喧然,寄托了古代文人雅士面对时光长河流逝如斯的失落感,但时光仍在无情地推进;中国古人吹埙,吹了几千年,其声悲而幽幽然,融汇了古代墨客骚人们对封闭而沉重的中国历史无可奈何的批判精神,但历史仍然在按中国既定的轨迹运行。从某种意义上说,埙,不是一般用来把玩的乐器,埙是一件沉思的乐器,怀古的乐器,这就难怪它?“质厚之德,圣人贵焉”了。
最早的埙制作简单, 仅能吹出一个音。根据山西省万泉县(现为万荣县)荆村出土的三个埙,我们大致可以看出埙的发展历程。考古研究表明,这三个埙产生于殷代之前(公元前16——11世纪)。第一枚是立方形,只有一个吹孔,能吹出一个音;第二枚是卵圆形,有一个吹孔和一个音孔;第三枚为圆形,有两个音孔。
后期的陶埙有几个音孔,到了殷代发展为五音孔,能奏出完整的七声音阶。六孔埙产生于汉代(公元前206年——后220年),并一直延续了几千年。
埙是中国古代最重要的乐器之一。在可考的文字之中,我们可以确认埙在战国初就广泛应用于宫廷的祭祀活动中。秦汉以后,埙成了宫廷雅乐乐器大家族中重要的成员。
埙以它那特有的神韵,独占八音之土,曾在普通百姓中广为流传,也是宫廷乐队的重要组成部分,用于合奏或独奏。然而到清朝末年,人们除了在欣赏宫廷雅乐时还可偶或一闻埙乐外,几乎不记得还有埙这样一种乐器了。到了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在公演中埙乐几绝于耳。
1983年,赵良山首次用埙在湖北省歌舞团《编钟乐舞》中演奏《哀郢》,乐曲虽仅仅一分钟,但那其他乐器无法替代的特殊表现力,给人耳目一新的艺术享受,轰动国内乐团。1984年,演奏大师杜次文在美国洛杉矶奥运会的开幕式上演奏埙曲《楚歌》,这是埙乐首次登上世界舞台。动人的旋律在广场上空回响,人们吃惊于一个以土为之的乐器,竟有如此丰富动人的表现力。
近年来,埙越来越多地出现于正式的演出舞台。我国许多著名音乐家开始为埙作曲,人们对埙的研究已经进入一个崭新的阶段。1993年,中国第一位民族管乐硕士刘宽忍与当代作家贾平凹出版了《废都》的埙乐专辑。这次音乐家与作家的联袂,让更多的人首次通过文学作品认识了埙,了解了埙,影响颇为深远。同样也在1993年,笛箫制作大师张荣华在埙的研究与制作方面获得了巨大成功。他在前人九孔陶埙的基础上采用全新的技术,改进工艺,优选材料,进行科学配方,制出的埙在音域、音色、音量及音准等方面,均超过以往任何一个时期。新型工艺埙吹奏省力,外观精美,有皇家之大气,无论从视觉还是听觉上都能给人以美的享受。其音质纯正,音色优美,音域宽,音量大,可奏出完整而准确的12平均律,且灵敏度高,在乐队中演奏可达到和谐、统一的效果。